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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免費健保系統(Medicare)一直是令加拿大成为全球最宜居国家评比中的重要指标。尽管医疗免費,但急诊室候诊时间过长、医疗资源不足,令省府近来饱受批评。
(资料图)
安省疫情以来,医疗系统人员配备一直是全省医疗中心面临的巨大且持续的挑战,有些城市甚至因为医护人员不足导致没有可以使用的急诊室。去年5月,安省成为全加注册护理护士与居民人数比例最低的省份,急诊室等待时间也创14年来新高。家庭医生严重短缺、本该免费的医疗服务需要额外付费、护理等待时间过长等问题,更让省民认定安省医疗系统正在陷入困境。
7月20日,安省省长福特(Doug Ford)表示,省府正向90个小型医院和75个大型医院投资4,400万加元,努力让患者能够更快地获得治疗。省政府表示,医院有权决定如何分配这笔资金,要重点关注帮助省民更快接受护理并减少在急诊室停留时间的解决方案。
鼓励开设更多私人诊所
早在今年2月,安省政府就推出了一项名为Your Health Act的法案,允许开设更多私立诊所,允许更多私立诊所进行OHIP承保的手术和诊断,以减缓患者的等待时间。
该法案规定,私人诊所需要将“规定文件”(prescribed documents)公开,确保公众可以清楚地了解到有哪些医疗服务是OHIP涵盖的。所谓“规定文件”安省政府表示未来会定义。
在這份新的提案中,立法禁止私立诊所收取患者费用来为其“优先提供承保的医疗诊疗服务”。但是,如果诊所为不在承保范围内的医疗服务提供收费的快速通道时,目前最新法案中没有提到会有什么后果。该法案一旦通过,这些变化都将是永久性的。
但无人能保证私人诊所不踩公费医疗的红线。
阿尔伯塔诊所出现会员制
阿尔伯塔省卡尔加里的居民阿森诺(Robin Arseneault)在去过一次Marda Loop医疗诊所体检后收到一封邮件称,诊所将转向会员制,会员的好处是未来就医可减少等待时间和延长预约时间等。双亲家庭会员资格的定价为每年$4800加币,包括两名成年人和他们的受抚养子女。其他会员还包括每年$2400的单亲家庭会员资格,以及每年$2200的成人单人会员资格。
“首先,我们负担不起每年$4000加币,”阿森诺说,“其次,我从根本上不同意这种分层医疗体系。我不能忍受如果我有更多的钱,我就会比我的邻居得到更多的特殊照顾。这违背了我的信仰。”
Marda Loop诊所并不是卡尔加里第一个这样做的诊所,专家们说,像Marda Loop诊所提供的这种安排正变得越来越普遍。早在2008年,艾伯塔省当时的卫生厅利珀特(Ron Liepert)曾就诊所会员制的出现就表示,这类收费并没有违反加拿大健康法。但如果进行医疗改革,这类诊所或许就没有了市场。私人医疗的模糊界限
《加拿大卫生法》规定,医院或医生提供的“医疗必要”服务不能向患者收费。卡尔加里大学克莱门特(Fiona Clement)教授说,“当病人来看病时,你不允许向他们收取你提供的护理费用。但现在正在尝试的是收取会员费,我认为这有点越过了允许的界限。有争议,但没有明确的政策来规范,”
如果还认为这种情况仅发生在遥远的阿省的话,一份调查报告披露的数字或许会让安省省民不安。2022年,达尔豪斯大学和西蒙弗雷泽大学的研究人员发表了一篇论文,追踪了全国接受私人付费的诊所数量。在2019年11月至2020年6月,阿省有14家私人诊所,收取一系列会员费和私人付款,在同一时期,安大略省有24个,魁北克省有30个。
不少专家表达了对于这些私立、独立诊所护理质量的担忧,反对党也表达了对省府新医疗计划的质疑,以及担心患者被推销所谓更贵、更快、质量更高的医疗服务。不少加拿大人则担忧,在一线工作的医护人员会辞职去私立诊所,因为那儿的薪水更高。而这些“担心”正在演变成现实。
私营机构护士薪水比公立医院高4倍
《环球邮报》获取的数据显示,受新冠大流行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安省医院依赖私营机构护士,数量从2020-21年的31家激增至去年的至少78家。仅去年前三个季度,这些安省医院已向营利性护理机构支付了1.683多亿元公款,是2020-21年3,810万元的相关支出的四倍多。
安省护士协会(ONA)最新数据显示,医院支付给私人机构护士的费用,从2020-21年的每小时74.38元,增至去年的140.47元;几家医院支付的费用,更高达每小时250元,其中包含支付给护士的工资,护士到外地医院的住宿和旅行开支,以及私营机构的服务费。相比之下,去年安省医院直接雇用的全职护士,最高工资为每小时49.02元,另加福利和退休金。
负担不起的检查费用
如果说私营诊所向患者收取会费换优先诊疗还算打擦边球的话,安省一家医院现正在调查为什么一名病人被要求支付120加元的医疗测试,卫生厅说这应该是由安省医疗保险计划(OHIP)涵盖的。
Maroon收到一封来自多伦多综合医院(Toronto General Hospital)诊所的电子邮件,确认将进行的前庭头脉冲测试(vHIT)预约。诊所表示:“自2023年7月1日起,该检查不在安省医疗保险计划(OHIP)覆盖范围内,我们要求你在预约当天支付120加元。”随后卫生厅发布的消息称:“《安省医疗保险计划》下的vHIT保险范围没有任何变化,对计划中涵盖的服务收费是违法的。”
Maroon在社交媒体上坦承:“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回去工作。我一直靠我的积蓄生活,这太可怕了。”她说,“如果负担不起,那就不做检查,要么带病生活,要么穷死。这就是我的选择。”
一个自认为健保体系发达的国家,国民却因为负担不起检查费而放弃治疗,说明这个国家的医保系统早就“病”了。可能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我们经常炫耀的免费医疗,事实上价格不菲,正对了那句话“最贵的往往是免费的”。
公费医保仅是“形式”
“虽然加拿大人在获取医疗服务时可能不用直接付费,但通过国家税收系统为医疗保健支付了大量费用。”
菲沙学会(Fraser Institute)的一项最新报告显示,2023年,公共医疗保险各家庭平均支付额从5,373加元到17,039加元不等,具体取决于家庭类型。
由于公费的形式,加拿大人为医疗保健支付的实际费用被严重低估。该研究所表示,说是“免费”的加拿大医疗保健,使得纳税人为支持加国医疗保健而承付的巨大财务负担被忽视了。报告称,支持加国医疗保健的政府收入有多种来源,包括个人所得税、就业保险和加拿大退休金计划保费、物业税、利润税、销售税、烟酒消费税以及进口关税。在2022年,约有2,172亿元税金流向了公共资助的医疗保健,人均约5,579元。这些数字只反映了公共医疗保健的成本,不是私人医疗保险。
由于大多数人看不到医疗服务的账单,所以并不知道医疗保险的真实成本,也不知道这些成本在过去的25年里增加了多少。研究发现,1997年至2023年间,家庭平均医疗费用的增长速度是服装费用增长的4.2倍,是食品费用增长速度的2.1倍,是住房费用增长速度的1.8倍,是平均收入增长速度的1.7倍。
加拿大人在急诊室和治医程序中苦苦等待的时候,唯一的安慰就是至少不用为缴付医疗费而焦虑,熟不知医疗费早已通过其他形式缴付了。
“千疮百孔”的医疗体系,经过疫情的洗礼早就到了非改不可的程度,而了解医疗保健成本及其随时间增长的情况,是“纳税人评估医疗保健系统的价值和表现,以及财务上是否可持续的重要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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